刘玉玲的美,常常带着争议。
如果在美国的大街上随便找一个路人,问一问谁是他们心目中亚洲女演员的代表,她的名字,一定会出现。美国人爱她的雀斑,爱她的凤眼,爱她饱满的颧骨和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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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与此同时,许多中国观众心里,大眼高鼻皮肤白皙的“标准美”,才能称得上中国美人的代表。“非标准”的刘玉玲,显然不在那个标签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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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下个月一号,她将成为继黄柳霜、李小龙、陆锡麟、成龙之后,第五位在好莱坞星光大道留下星星的华裔演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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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中美观众都熟悉的演员,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?又为什么会迷住那么多人?刘玉玲的美,需要细细地品。
去年12月刚满50岁的刘玉玲,出道已经29年。
她从拍几百美元小成本的广告,到亲自导演主流电视剧,一直以打破常规、特立独行闻名。甚至可以说,她的脸,塑造了几代外国观众对华裔女性的审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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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事实上,特立独行的背后,经常都是一个华裔移民二代的被动选择。刘玉玲的成名故事,比起《爱乐之城La La Land》里石头姐的追梦之旅,曲折很多。
刘玉玲来自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,爸爸是工程师,妈妈是生化学家。她的父母在上海和北京出生,移居台湾省后又再次移民到了美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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定居纽约后,因为生计所迫,父母带着刘玉玲和她的哥哥姐姐一起,一家五口挤在皇后区的一间狭窄的公寓里。五岁之前,刘玉玲只会说中文,几乎过着与美国社会绝缘的生活。
最右为刘玉玲(图源:ig)
就像大多数华裔家庭一样,她的父母对孩子们的教育非常重视,努力工作挣钱,就是为了让孩子进入好的学校。刘玉玲从小被父母送去学形体舞蹈,长大后念了纽约大学,又转学到密歇根大学安娜堡分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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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华裔的身份,刘玉玲的面孔,始终带着“少数”的标签。为了融入,她加入过学校的姐妹会;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,也在学校的表演中心做女招待员。
毕业那年,她拿到了亚洲语言和文化的学位,但到底该做什么,成了最焦虑的问题。因为,她想当演员。念大学时,刘玉玲曾经在纽约的地铁里被星探发掘,拍了广告。后来,她又参加了学校的舞台剧试镜,成了主要演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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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在更大的舞台上,华裔面孔的演员非常少,对于名不经传的刘玉玲来说,少数加女性的身份,“不会成功”,更是成了板上钉钉。可她不想放弃。
毕业后,刘玉玲说服忧心忡忡的父母,开始了演艺圈的打拼。不停试镜,不停失败,她曾在采访里说:“亚裔的角色很少,得到试镜的机会非常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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苦熬三年,她一边打着零工,一边四处碰壁,永远被选角导演拒绝。直到25岁,她才在一部名叫《洛杉矶法律》的电视剧中打了酱油,客串一位说着普通话的寡妇。
在白人演员都随时能吃闭门羹好莱坞,刘玉玲一次次被选择和放弃,但终究,还是有了能够说英文台词的机会。1997年,29岁的她拿到了打拼近十年后最大的角色,《艾莉的异想世界》里一个名叫吴琳的华裔律师角色。
最左为刘玉玲(图源:pinterest)
这个角色本来是编剧临时安排的,但因为高收视率和刘玉玲的出色演绎,她成了固定演员,最后还拿到了艾美奖最佳女配的提名。三十而立,整个20代都默默无闻的华裔女孩,可算是熬出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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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让她真正释放出魅力的,是接下来的十年。
2000年那部《霹雳天使》,是现如今女孩特工片的鼻祖。展现女孩力量,性感聪明的三个角色,让无数少男少女疯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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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起搭档的卡梅隆·迪亚茨和德鲁·巴里摩尔,名不见经传的刘玉玲,站不到c位,片酬也只有两位的四分之一(据报道当时卡梅隆的片酬超过一千万美元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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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人们爱上了刘玉玲。她饰演的角色Alex,骑马放枪格斗武打黑客解码样样精通,全是华裔女性聪慧又利落的形象。过往的影视作品里脸谱化的黄皮肤女性,在她的演绎下,成了有血有肉有魅力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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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近三亿美元的票房,让刘玉玲一夜爆红,她成了第一位主持《周六直播夜》的华裔女性,客串了收视率超高的电视剧《欲望都市》,还在《芝加哥》里饰演了绝望贵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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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久之后,昆汀导演的《杀死比尔》,更是将刘玉玲推向了事业的高峰。她饰演的黑帮老大,血腥、残暴、冷酷,出场自带的恐怖气质,看的人不寒而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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拔刀溅血,杀人毫不留情的模样,也让她拿到了MTV奖的最佳电影反派,入围了许多反派名单的top10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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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名利场》、《时代》、《人物》、《VOGUE》,刘玉玲成就了许多华裔演员的第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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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演艺道路终于成功的时候,刘玉玲的另一个身份却鲜少让人知道。她画全家福,做雕塑和装置艺术,空闲时候全身心投入到另一种形式的创作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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拍戏的同时,她入读了纽约艺术学校,学习绘画和雕塑,31岁,开了自己的第一场慈善展览,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筹款。“对于我来说,表达自己是谁,来自哪,在想什么,非常非常重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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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戏和艺术,2012年,44岁的刘玉玲再出发,又一次打破传统,在《基本演绎法》里,饰演神探夏洛克的助手华生一角,并连续三年拿到人民选择奖犯罪片最佳女演员。她还亲自上阵,导演了六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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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技导演绘画雕塑样样都行,拥有多面手能力的刘玉玲,什么都干点儿的同时,2015年的时候又干了件大事,通过卵子代孕,她的儿子出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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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了妈妈后,刘玉玲的工作节奏渐渐放慢,除了拍电视剧和艺术创作,很少出现在公开活动里面。她带着儿子去片场工作,也经常在纽约的艺术展览地出现。一家三口,由她、儿子和家里的拉布拉多狗组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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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0岁,对于她来说,一切都刚刚好。就像她自己说的:“你不能总是留恋过去,而是应该一直往前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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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玉玲,到底美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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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化差异也好,审美隔阂也罢,仅仅从躯壳来判断一个女人的美丽,显然有些过于轻浮了。多样化的角色演绎,实力派的演技加持,才华横溢的艺术天赋,刘玉玲的美丽,厚重又多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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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常在公开场合表达关于少数族裔的看法,也不回应关于年龄和私人生活的话题,所有的一切,都体现在了自己的银幕和艺术作品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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存在,本身就是一种证明。